流浪的吟游诗人

【授翻-警探组 探案向】Shadow Mine CH5

延续原作,父子关系,恐惧,幽默,探案向

汉克·安德森 & 康纳 (Hank Anderson & Connor)

原文地址: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14837114

原作者:xSparklingRavenx

授权图见第一、二章

第一章 第二章 第三章 第四章


概述:

这是条死胡同。失去了所有线索,汉克和康纳没法继续调查,似乎只能先回家去。但汉克决定跟自己的搭档好好聊聊,帮他理解人性的复杂之处。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而这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

汉克忍不住怀疑这天永远没个头了。

 

时间很晚了,太阳已经下山了。杰弗里·富勒坐在他对面,眯起眼睛瞪着平板,嘴唇抿成了一条线。平板上是汉克的报告;现如今,纸头工作已经不再写在纸头上了。汉克还年轻的时候,每个人都总说未来一切都会变得电子化。有时他会忘记他就活在未来。他的搭档甚至都不是血肉之躯,而是线路和塑料。

 

“所以简单说来,”富勒花了整整五分钟阅读汉克的报告,“我们摊上事了。”

 

“没错,”汉克回答。他的肩膀疼得要命。还没到吃药的时间吗?肯定到了。“我是说我们本来能查出点东西的,但你非要把盖文那坨臭狗屎也派到这案子上。我以为你要的是‘最好的’,不是‘撮底的烂货’。”

 

“李德是个好警探,”富勒说,但汉克知道前面还省了一句“只要他乐意”。“这不是游戏,副队长。你知道我们破不了这案子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吗?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好人,还有一个仿生人。每个人都绷紧了。”

 
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汉克勉强忍住怒火答道,“狗屎,杰弗里,我们找不到该死的动机。我们只知道她的型号和大概的样子,但外面可能有一百个仿生人都长成她那副样子。该死的,这会波及到他们所有人,公众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事。”

除了从电视上看来的和从康纳嘴里听来的之外,汉克对马库斯没多少了解。但他不得不敬佩马库斯在解放他的种族这件事上处理的很精妙。对于马库斯的革命所代表的一切事物,和他至今为止传递的所有消息,这起案件这样的事只会带来深深的疮疤和伤害。富勒俯身靠在桌上,左手撑着下巴,叹了口气,“从格兰尼斯特和扎克身上找到的子弹还在分析之中,希望能找到匹配结果,帮助我们找到嫌疑人。在此之前我们没半点可查的了。回家吧,汉克。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
 

汉克哼了一声。“门都没有。这事没完,杰弗瑞,肯定有什么——”

 

“如果有,我早就把你赶去卖命了。你还伤着呢,汉克,你根本都不该来这儿。滚出我的办公室,回家去。有事我会打给你的。”

 

汉克真心想怼回去。逻辑上他知道福瑞说得对,现在的确没的可做,可这事儿还是让他相当火大。一个仿生人如何能在杀了不止一个,而是两个底特律警局的人之后还不被他们抓到?

 

责备盖文很容易,但汉克知道即使警探没冲上马路差点搞死自己,那个AK400可能还是会逃掉的。那时候人人情绪激动,戴克也因此没能注意到那个AX400根本没离开现场。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还在那儿。汉克以为法证组已经在开始任何调查前扫荡过那片地方了,没有人料到会发生追击。

 

汉克走出办公室,发现康纳坐在他那位于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桌后,来回翻着他的硬币。汉克有次问过康纳为什么要玩这个把戏,康纳跟他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仿生人术语,重新校准之类之类的。反正都是瞎扯。汉克觉得康纳是喜欢它带来的韵律感,一个康纳早在正式突破程序前就有的异常行为。

 

他桌上摆着一杯咖啡,刚冲的,还冒着热气。汉克拿着把抓起杯子,小心地啜了一口。黑咖啡,正是他喜欢的味道,火热的沿着他的嗓子流了下去。“你冲的?”他问。

 

康纳没注意听他说什么。仿生人正盯着硬币,看着它随着动作上上下下。“我不明白,”康纳说,“先是个人类,现在是个仿生人。完全说不通。为什么改变目标类型?犯罪模式变了?”

 

。硬币撞在康纳的手指上,又被他再度抛向空中。再一次。“我觉得她很愤怒。”。“可她又相当不在乎自己的命。我不觉得她跑上马路的时候是想让盖文跟着她。”。“不,她只是想逃走,而且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半路死掉。”

 

汉克没说话,罕见地选择了沉默。康纳的目光一直落在硬币上,随着它上上下下。“如果她不在乎自己的命,就表示她没什么活着的意愿。那为什么要杀害执法人员呢?为什么要袭击、杀死她自己的同胞?我不明白。我觉得自己……”

 

“好像在撞墙?”汉克提示他,把咖啡杯放到康纳面前。“嗯,我明白。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 

咖啡杯发出的“”的声音把康纳的注意力从硬币上拉开了。他盯着冒热气的杯子,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。见他没说话,汉克决定再问一遍,“你给我冲的咖啡?”

 

“我觉得这比你回家投奔一瓶酒精好,”康纳说,依然闭着眼睛。“我放那儿之前亲自检查过了,保证跟你平时自己在家冲的咖啡一样。”

 

汉克突然后悔喝了那东西,“你把该死的手指放进我咖啡里试过了?”

 

“没,”康纳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,“但要说我没那么想过就是骗人了。你我都清楚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实话。”

 

真是种解脱。汉克又抿了一口,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,“告诉我,康纳,”他说,“你今天他妈||的跑上那条路的时候是着了什么魔?”

 

康纳睁开了眼睛。他往后仰得非常远,几乎是躺在那儿了。他瞪着天花板,在胸前抱起双臂,“我抓到嫌疑人的几率远低于成功救下盖文的几率,所以我选择了前景较好的选项。”

 

“成,棒。很高兴知道你的程序是怎么转的,”汉克说,“现在说说你真实的想法。”

 

康纳连着眨了好几下眼。汉克没法从这边看到他的LED,也就很难猜出这问题让他感到多大压力。康纳很少把情绪写在脸上。“我当时想,如果我在明知自己能够救他的情况下放任盖文死掉,我会后悔的。我不想感觉那样。可是我……”康纳皱起眉,“我吓坏了。”

 

汉克挑起眉毛,但没说话。天性会驱使人类用交谈填补寂静。他希望如果自己等得够久,康纳心中异常的部分会响应这种欲望。他的希望没有落空。“我意识到救盖文会让我自己面临巨大的危险。跑上那条路的时候我一直在想,这会不会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?这些车会不会是我最后听见、看见的东西?我之前死过,但我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理解死亡。我的前任——在斯坦福德大楼死去的那个康纳——他也吓坏了吗?”

 

汉克还记得康纳扑进枪击的范围内,记得自己以为康纳活了下来,从地上拉起他却发现对方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。尽管汉克知道康纳原先能够进行无限备份,他始终没有像康纳现在这样把两者区分开,把另一个康纳当做不同的存在。

 

可是,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康纳真的不是他在酒吧见到的那个吗?曾经将他劫为人质的那个康纳也享有同样的记忆,却跟他的康纳截然不同。多么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。他还没醉到能参加这种对话。

 

“恐惧是个好东西,孩子,”汉克意识到康纳并没在等待回答。他们已经相处的够久了,他能认得出康纳给出的暗示,知道怎么给出对方接得上的回应。此刻,康纳正以一种仿生人独有的方式感到犹豫不定,他还在应对那些既新鲜又复杂的情感。“恐惧让我们活下来。你之所以吓坏了,是因为你以为自己可能会死,这很正常,康纳。你即使吓坏了也还是冲上那条路去救人,这叫做勇敢。非常他妈||的蠢,让我想揍死你,但该夸奖的还是要夸奖。”

康纳在椅子上坐直身体,倾身向前,双手按在膝盖上,“我想我需要听到这些。”他柔声说道。任务搞定,汉克想。“局长跟你说什么了?”

 

“我们没事可做,应该回家去,”汉克叹了口气,“我们还在等结果,麻烦还没完,我觉得他说得对。你准备好回去了吗?”

 

康纳渴望地看向他桌上的终端。“不行,”汉克说,“我知道你想什么呢,你别想在这儿为我们没有的信息把自己折腾死。我们现在回家,吃点东西好好休息,”他顿了顿,“啧,要睡觉。你去干你们仿生人累了的时候干的事。”

 

“我不会累,”康纳说,“我不可能——”

 

“康纳,”汉克说着站起来,“别跟我在这儿顶嘴。我们走。”

 

康纳像是还想争辩的样子,但又心软了,“我开车?”

 

“是,是,你开。我估计我短期内都摸不着方向盘了。”

 

——

 

他们回家时相扑正守在那儿,一等康纳走进门就扑向了他。汉克让他们尽情重逢,先去给相扑碗里添了粮才回房间换衣服。用一只手穿衣服简直要命。他迫不及待的想痊愈。

 

汉克回到厨房时,康纳已经把他的药摆在那儿了。康纳人在客厅里,正轻声跟谁讲着电话。汉克隐约听到了意大利辣香肠香肠两个词,忍不住大笑起来。要是去年这时候有人跟他说会有个仿生人在他家里给他订披萨,汉克会叫那人放下酒瓶,该去哪儿去哪儿吧。

 

他吞下药片,靠在门框上。“这算什么?”他说,“你确定你被那个AX400撞倒的时候没磕着脑袋?”

 

康纳坐在沙发上属于他的那一侧,摇了摇头,“我们回到警局后我运行了诊断程序。我完全正常。”

 

汉克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。康纳有时候会故意说得很难猜。“说是这么说,可你刚刚叫了披萨。你知道,我本来打算拿微波炉随便热点然后去睡觉的。披萨也不比我花五分钟搞出来玩意健康多少吧。”

 

停顿。康纳看上去有那么点腼腆,“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容易。如果你不喜欢,我随时可以取消——”

 

“别,别,可别,”汉克赶紧打断他,“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。通常这个时候你都在那儿鼓捣你当天决定带回来的玩意,我都不用看了。永远健康,永远无聊,哈啊,我以还以为这家是我的。”

 

“可你还是吃了,”康纳指出,“不管怎么说,我觉得我叫外卖对我们都有好处。所以我就叫了。”

 

“哦我明白了,”汉克有点不怀好意地笑着,“你这是在花样表达‘我懒得管了。’别担心,康纳,你大可以说出来,我不会评判你的。”

 

康纳抱起胳膊,显然受了冒犯。汉克毫不犹豫地嘲笑了他,“换衣服去,”汉克说,“我受够看你穿这身制服了。就跟我把工作请回家了似的,我现在只想忘掉我们不知道的事。还有,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,那些蓝点在微光下有时候太他么讨厌了。看得我头疼。”

 

汉克实际上是希望康纳彻底丢掉那件夹克。就他所知,其他大多数仿生人早已丢掉了他们的制服。可康纳却还跟佩戴荣誉勋章一样套着他的编号和模控生命商标。汉克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。那件夹克有那么重要吗?还是说康纳觉得他还不够融入人类,不该脱掉它?

 

康纳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回来了。这是汉克见过的最不起眼的衣着搭配,但康纳会换这身衣服就已经是个奇迹了。有次汉克叫他去换衣服,他却只脱掉了夹克就回来了。汉克问他为什么,他说了些什么“我穿什么都无所谓”之类的话,就此结束了讨论。

 

“你会给自己买点其他衣服吗?”汉克问。

 

康纳低头看看自己,“衣服很贵,而且我不需要其他额外的衬衫。”

 

“是是,我说你就不会穿烦了吗?”

 

“不会,”康纳坦白地说。他坐下来,打开电视,“我要进入待机了,你想看什么都行。”

 

汉克看了他一眼,“我以为你说你不累。”

 

“我不会感到累,”康纳重复了他之前的声明,“我只是需要停止一会儿思考。我不会像人类那样感到头疼,但我觉得系统里好像积累了很多压力。这感觉很不愉快。”

 

“不等着你叫的披萨送来了?”

 

“反正我也吃不了。而且我宁可别知道每一片的卡路里含量,”康纳讥讽地笑了笑,“需要我的话就晃晃我的肩膀,我会醒的。”

 

“好,”汉克说,“等等,你就跟这儿坐着了?”

 

他说晚了。康纳的眼睛令人不安地闪了闪,闭上了。他的身体也变得僵直。相扑从厨房溜达过来,在康纳面前趴下,摇着尾巴。“上帝保佑。相扑,你现在是别想让他拍你了,这孩子僵了。”汉克停下来,试探地戳了戳康纳身侧。啧,他短时间内不会动了。“他每次都这么搞吗?”

 

相扑歪过头,然后够了够汉克的腿,“怎么啦?什么事,男孩儿?”

 

相扑又够了几下。别看相扑这么大个,他想的时候就跟个小狗崽没两样。这时门铃响了,披萨来了。汉克叹了口气,站起来,“好吧相扑,等我下。”

 

这次送披萨的不是汉克习惯的仿生人,而是个人类。时间的确正带来改变。康纳已经事先付过钱了,于是汉克拿了披萨就径直回到客厅。

 

结果相扑已经霸占了他在康纳身边的位置。

 

“所以这是新的床位安排是吧?”,汉克摇着头说。康纳不要床,也不要房间。他就满足于把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放在汉克屋里,不忙的时候就在沙发上属于他的那边窝着。“我还奇怪沙发上哪儿来那么多狗毛。我的天啊,他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爱他?因为他总拍你来的?”

 

相扑期待地望着他。汉克打开披萨盒,从里面拿了一片,“想要?过来拿。”

 

相扑回头看了看康纳,低头趴在了爪子上。“嗬。见了鬼了。这样也好,他要发现我给你吃披萨会杀了我的。”

 

汉克吃了两片披萨,决定今天就这样了。康纳叫的披萨就算是汉克吃也太大了,再说他只有一个人。他把剩下的披萨放进冰箱里留到明天早上;去上班的路上把它们当零食吃应该不错。

 

怀特费德案的文件还躺在他餐桌边的地上,自从康纳把它们放那儿就没人动过。汉克把它们捡起来,放到一边吃灰。说来难听,但那个死掉的店员只能等等了。“好啦,康纳,相扑,”汉克宣布,“我要睡了。别瞎搞,听见了吗?”

 

相扑叫了几声表示听见了。康纳还处于深度待机模式, 没出声。

 

忙了这一天之后汉克很快就睡着了。他本想多赖会床,晚点去上班,却被响起的手机铃猛地吵醒了。该死,他就知道他该把这玩意调到飞行模式。

 

他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,摸索着按了接听键。他的肩膀又疼的要命。“喂?”他咕哝着,甚至没看一眼来电显示。

 

“也问你早安,汉克,”线路里福勒的声音有点尖细,“你他妈在哪儿呢?”

 

“自家床上,享受应得的睡眠,”汉克回答,“你他妈干嘛这时候打给我——”他看了眼时间,“——搞什么?刚过七点而已,我还没迟到!”

 

“另一个警员被杀了,”福勒说,“媒体听到了风声,新闻满天飞。跟她搭档的那个仿生人气疯了,每个人都在失去理智。我需要你,汉克。”

 

汉克闭上眼睛,喉咙里涌上一声长长的叹息,“这次死的是人类,哈?”

 

“是。我们搜查过现场了,那个AX400跑了。我把位置发给你,你知道该干什么。”

 

电话挂断了。汉克睁开眼睛,瞪着天花板,考虑要不要交回警徽,“cao他||妈该死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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