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授翻-警探组 探案向】Shadow Mine CH10 【完结】
延续原作，父子关系，恐惧，幽默，探案向
汉克·安德森 & 康纳 （Hank Anderson & Connor）
原文地址：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14837114
原作者：xSparklingRavenx
授权图见第一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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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概述：
案子搞定，现在该处理后续问题了。
回家的车程一片寂静，两人一句话也没聊。通常这时候汉克都要说点什么，随意讽刺康纳或者眼前的状况几句，不过现在他看来只想一脸不快地盯着窗外，眉头紧锁，绷成了一条直线。康纳决定有样学样，低头盯着自己的子弹罐，全为有个集中精力的对象。它们现在看上去那么小。
问题似乎在于他们有太多事情要说，却找不到合适的开端。结果两人全都选择一言不发。康纳有些问题亟待解答，可汉克不像是有心情搭理它们的样子。康纳退而整了整自己（已经毁了的）夹克袖子，（也已经毁了的）领带，试着忘掉汉克看到他在妮娜面前损毁、虚弱，濒临停机时投向他的眼神。
不。别想它。康纳改变策略。他希望他能找到替换这件夹克的衣服。
他们最终到家的时候，相扑已经准备好迎接他们，而且毫不在意他们回来晚了。但他似乎感觉到了紧张气氛，没有直扑出来，甚至没有吠叫。他们进来时，大狗耐心地坐在门口，尾巴啪啪地敲着地板。
康纳把罐子放到边桌上，低头挠相扑的头时，汉克进了厨房。“嘿，”康纳柔声说。相扑把鼻子埋进康纳受伤的那条腿上。他知道康纳那儿中了枪吗？也许他能闻到浸透了裤子的釱液。“没事了，相扑。我很好，看？”
康纳听到厨房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响。这声音很熟悉，对康纳来说它跟言语含混，在家里跌跌撞撞的汉克联系在一起。他直起身，走向厨房。汉克在想什么？他在出租里已经分析过汉克了，知道对方吃过药。汉克知道别把药和酒精搅在一起，为什么他现在要打破规矩了？
康纳走进厨房。跟他预料的一样，汉克正要拿啤酒。有他在场就不行；康纳猛地一拽把酒瓶从汉克手里夺过来，同时收到一个愤怒的瞪视。
“别这么看我，副队长，”康纳说。为什么他们之间感觉如此冷漠？“你知道别把药品和酒精混在一起。”
“你不是我老妈，”汉克说，“放下它，TM把这身衣服脱了，你看上去像坨屎，我受不了再看到那些操蛋的蓝血了。”
康纳没放下酒瓶。他也没动。汉克的压力水平高到爆表。他的心率提高。显而易见今晚的事情对他造成了影响。
他们有太多东西要讨论。总得有个开始，于是康纳决定冒险一试，“你为什么杀了她？”他用平静的嗓音问道。
汉克瞪着他，表情十分困惑。要么就是气炸了。康纳分不清其中的区别。“你真的要问我这个？”
康纳把酒瓶放到一旁，再次面向汉克。“对，我要问。你为什么杀了妮娜？”
“所以她叫那个，”汉克说。他的语气变了，变得柔和。“你觉得我为什么开枪打了她？她快要弄死你了，康纳，你该死的怎么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？你是操蛋的顶尖的，昂贵的，原型机还是什么，可你却让她耍着你玩。出什么事了？你为什么让她靠近到把我们揍出屎来？”
康纳试图在自己的记忆和算法里找到答案，但他似乎运行缓慢。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还是不想回答？他无法分辨，光是这一点就令他不安。他不是不喜欢成为异常仿生人；只是有些时候，作为一个异常仿生人比不作要难得多。
见他没回答，汉克倒进边上的一把椅子里，沉重地叹了口气。“我不想杀她，”他用手抹了把脸，“我想逮捕她，我想把这摊烂事收拾干净。我不想让她重蹈怀特费德的覆辙，可我别无选择。不是她就是你，康纳，我可不会当那个被留下来，反复追问我是不是能救下你的家伙。我不会……cao。”
汉克的压力水平又升高了。康纳注意到他的视线瞟向科尔的照片立着的地方，明白了。汉克不想再次成为被剩下的那个，正是这一点驱使了他。
康纳欠他一个解释。过去几个小时里汉克遭受了很多，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我想理解她，”康纳说，极尽小心地留意着汉克，相扑和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，“我花了整个案子的时间尝试搞清嫌疑人在想什么，当我们搞清动机的时候，我觉得我感觉到……不，问题就在这儿，我感觉到。”
情感还是那么的难。一些仿生人毫无困难的适应了它们，马库斯等另一些仿生人则甘之如饴。而康纳则还在试图搞明白它们，还在学习。有时候这几乎成了一种被迫的冲动。他必须理解，否则就会被它毁灭。
“你替她惋惜，所以就让她占了你上风？”汉克问，“cao，康纳，我知道你能共情，但共情到让你自己惹上麻烦的程度？太过火了。”
“不，不只是这样，”康纳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。如果他是人类，他的手大概在颤抖，但构成他的并非血肉。不确定性和焦虑不可能体现在他的身体上。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该把它叫做焦虑；这更像是他的程序在发生冲突，导致他感觉不对头。“我说了，我想要理解她——但我想我已经做到了。当我们面对面的时候，我意识到那就是我的机会。我想要她告诉我一切；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个仿生人做出她那样激进的行为。我太想知道答案了，甚至不愿意对她开枪。”
他无法再读懂汉克的表情了，“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？”汉克问，“结果最好值得。”
康纳犹豫了一下才回答，“找到了。我找到答案了。”
“嗯，是什么？”
“她并没有不同之处。我是说，和我。她和我没有差别，”康纳无法再面对汉克。这是羞耻吗？感觉像是。“当我以为你被怀特费德杀死的时候，我以为我要崩溃了。我当时感觉到的就是那种恐惧。从那时起，我一直不对劲，我以为你死了，这对我造成了某些影响。因此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，我明白了。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什么驱使她走到那一步。我不会做出跟她一样的行为。我不会违反法律或是寻求复仇，但我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了。她放不开那些和我一样的感觉。她可能甚至不理解它们。她只是在凭直觉行动，而我知道为什么！”
这样的爆发既不恰当，也没能让康纳感觉好上一点点。相扑呜咽着，汉克站起身来，用快得连康纳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近。拥抱，康纳的处理器提示。和他追着妮娜上了街道之后的那次不一样。那时候，拥抱是出于松了口气的宽慰。这次，汉克似乎是在试着让他冷静下来。
这个方法奏效了。康纳在他的怀抱里放松下来。“你个操蛋的蠢货，康纳，”汉克说，“你把自己逼得够狠的啊，嗯？在她的脑子里陷得太深，搞得自己一团糟。耶稣啊，康纳，我以为我要眼睁睁看着你死掉。你知道盖文出现的时候我心里多大块石头落了地吗？盖文。你个狡猾的小混蛋，背着我叫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想他在那儿，”康纳说。他抽回身，强迫自己脸上露出顺从的微笑。“我也以为我要死了。我意识到——我意识到是我自己的错误害我落到那样，那把我吓坏了。我向你道歉，汉克，抱歉我让你也陷入那种境地。我的本意不是要增加你的压力。”
“是是，得了，相信我，你可是搞砸了。你要是再这么干，我就亲自拆了你。”
“那是违法的，汉克，”康纳提醒他。他跟着低头看看自己，终于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一团糟。他的衣服上沾着釱，衬衫成了废品。他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放到桌上，省的把它连着衣服一起扔了。
“康纳，”汉克说，“你千万别再搞这么一出了，说真的。开始珍惜你那该死的命吧，因为我不想你死掉，听见了吗？而且你想都别想为了这AX400——妮娜的事儿折腾自己。你们俩根本沾不上边。你自己说了，你不会搞复仇屠杀大礼包。我猜这事只有特定某类仿生人才干得出来，跟人类一样。”
康纳认真听着每一个字，记录下来，储存好以便日后重温。汉克经常提出建议，多半都没用，但他时不时也会显示出洞察力。最近这种有帮助的建议好像越来越多了。可能是因为汉克喝酒的时间减少了。
“汉克？”他说。
“嗯？”
“谢谢。发自真心的。有时候，要是没有你劝我，我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。我还在尝试让自己适应，适应作为……异常仿生人。我很感激你的洞察力。我也很感激你关心我的生命。我对你也一样，汉克。请照顾好你自己，特别是别把酒精和药品搅在一起。我也不想你死去。”
汉克似乎对此很惊讶；也许是因为其中的真诚？康纳不敢确定。过了一会，汉克笑出声来，“我就猜到。”
“你就……？”
“嗯，”汉克翘着嘴角，用他自己的话说，这绝对是个“洋洋得意的”笑容。“你在妮娜把怀特费德叫做她TMD父亲之后把自己比作她，你个蠢货。”
康纳瞪着他。他的胸口里灌进了某种东西，感觉像是尴尬的苗头，既陌生又令人不舒服，“你听见她说那句了？”
汉克大笑起来，腰都弯了。相扑汪汪叫着，用幼犬通常表现出的那种劲头蹦蹦跳跳。“Cao，cao，我的肩膀！”汉克倒着气，“哦你的表情，康纳，该死，你的表情。你看着就像被人往背后灌了冰块。天啊，永远别改变。”
康纳记得上一次晚上在酒吧里，他也是这么消遣自己。他一手捂着脸，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耻“我会努力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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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纳早上必须得把和怀特费德相关的文件送回去，于是他留下汉克和相扑，穿上非正式的帽衫回了警局。汉克恢复休班，而康纳最近受到的损坏意味着他也被划进了休班的范围。他们还没完全搞清楚仿生人的病休规定。康纳觉得鉴于他几乎可以被立刻修复，病休很没必要，但人类有人类的做法，而这就是福勒的决定。
办公室里很安静。康纳走过自己的办公桌时，看到桌面上躺着一个信封，玉兰色的纸上用模控生命无衬线字体写着他的名字。他皱皱眉，把文件放在桌上，捡起信封随手打开。
里面是张卡片，顶端有压花的感谢你字样。康纳对它进行了扫描。如今，卡片已经相当罕见了；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寄送电子卡，但这张卡片是从位于市中心的新奇店铺Carlton Cards购买的。他翻开卡片，五张面100美元的钞票掉了出来。现金，又是一件稀罕物。卡片内侧的信息同样是用模控生命无衬线字体写就的，内容简洁但真诚。
RK800 康纳，
我们听闻你昨天在追击AX400——妮娜——时受了损伤，但你还是在期间成功将她消除了。过去一周里我们三个都失去了很多，多亏你的努力，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准备放开手了。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，我们决定这样做。我和安德鲁还没有用掉过多少工资，所以我们想我们可以为你的修理出一份力。戴克警官没法提供太多——他有家庭需要照顾——但他也为我们的基金提供了其中一张100美元。我们永远感谢你。如果你任何时候需要帮助，请记得我们会支持你。
真诚的
PC200 克拉拉，PC200安德鲁，及马丁·戴克。
康纳脸上浮现出微笑，一手翻转着卡片，另一手拾起那些钱。他希望自己能告诉他们不必这样，但他也觉得拒绝这些将会显很粗鲁。多么好心，他想。一项意想不到的举措，但他将铭记这一个。
“你该死的跟这儿干吗呢？”
盖文的声音促使康纳放下了手里的卡片。干架的几率很低，但康纳无意推高这一几率。“归还另一天的文件，警探，”他说，“你为什么问？”
“你认真的？”当康纳转身面对盖文时，他发现对方看上去精疲力竭，眼下挂着黑眼圈，手里拿着杯咖啡。“我上次看见你的时候，你简直一团稀烂，可你现在就跟没事儿一样回来了？还穿着便装？你可把我胆都吓破了；你看上去甚至都不像你。”
哦，康纳忘了，但盖文说得对。他那时候几乎停止运行，所以几乎不记得了，但盖文昨天夜里开车送他去了模控生命店铺。这意味着他之后回了家，顶多睡了几个钟头，然后就回来工作了。“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，警探。你为什么在花费整晚帮助我们之后还来上班？”
“因为我看重我的工作，”盖文嘟囔着。他啜了一口咖啡，“汉克还好吗？”
"他没事，我们昨夜花了很长时间看回放的棒球比赛，"康纳说，他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觉得应该说的详细些，"李德警探，我知道我们从前有意见不同－－"
"你管在物证室狠揍我一顿叫意见不同?"
"你那时要对我开枪，"康纳指出，"不论如何，我想说的是，尽管我们有意见不同之处，我还是想为昨晚的事感谢你。该赞扬的就赞扬。我们不必喜欢对方，但我相信假以时日，我们一定还有合作的机会。"
盖文哼了一声，"你作为一块塑料还挺乐观。"
"而你虽然看着像具行尸，还挺有活力的。"
盖文翻了个白眼，挥手赶康纳走，"快TM从这儿滚出去。你不是休病假什么的吗?简直扯淡，他们应该让你回来干活，你好着呢。"
"你那么渴望要个搭档吗?"
"狗屁，"盖文骂，"回家吧，康纳。"
康纳耸耸肩，对盖文露出一个微笑，"我想我会的。回头见，警探。"
————
对康纳来说，汉克最爱的酒吧还是那么陌生。玻璃杯互相碰撞，背景里飘着电视的噪音，周围环绕着人们的交谈声。离康纳冲进来寻找安德森副队长那天后已经过了很久，然而这儿还跟十一月时一样阴暗又下流。尽管康纳并不特别喜爱这类地方——他喜欢的要干净、守法、精致。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相当享受这种氛围。空气中飘着某些能让人微微兴奋的东西。某种他还不完全习惯的东西。
汉克拿着康纳的硬币，笨拙的丢上丢下。康纳跟他说过某天会教他怎么玩，但鉴于他正吊着一边胳膊，这某天肯定不会是现在了。汉克说他想试试"用关节玩的那个"，但康纳渐渐开始怀疑汉克拿走它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拨弄它。
"所以告诉我，康纳，"汉克盯着硬币，"你明显不喜欢过来，那你在这儿干嘛?"
"我从来没那么说过，"康纳表示，"我只是说这不是我的菜。"
"那它现在是你的'菜'了?"
康纳装作思考了一会儿这问题，然后歪了歪头，"不。"
汉克被逗得叹了口气，"你知道我跟别人说我把模控生命最贵，最先进的仿生人拐跑了之后他们怎么说吗?"
康纳摇摇头，"我不知道。不够你反正会告诉我的，是吗?"
"嗯啊，他们会跟我说'哎，天啊安德森，我敢打赌他肯定糟透了。你知道那帮异常仿生人的德行，搞些暴乱啊革命啊没完没了。你那个该死的要干啥?竞选总统还是怎么的?"
康纳皱起眉头。他有点拿不准这场对话的走向。"那你是怎么回答的?"
"我说'嗐，他倒是挺想跟我一块来酒吧的，虽然他喝不了啊。"
康纳有95%的把握这是个笑话，于是大笑起来。汉克翘着嘴角摇了摇头，"你猜怎么着，下回你来挑我们去哪儿，只要不是TM办公室，图书馆什么的破地方就行。你喜欢扑克?我们可以去赌博。法律是怎么规定仿生人赌博的?你们不是只要去扫描其他人的手牌就行了?"
"你不能用我作弊。我只能处理收集到的视觉信息。我不会偷看牌面的。"
"但你可以像计算机一样计算概率。"
"从技术层面上来说，我是台计算机。"
"技术，"汉克顿了顿，"但你能。我是说算出获胜几率，然后我们可以好好下点注。"
"我不会跟你去赌博的，汉克。"
汉克把硬币还给他，手指在吧台桌面上来回敲打，"赌博不行。别担心，孩子，我们总能搞清楚你喜欢什么的。就算我们得为此跑遍底特律所有最诡异的场所，你总得有点小嗜好吧。但你要是选了激流金属，我可就直接走了。别误会，我喜欢那玩意，但你对它的执着程度我可比不了。"
康纳先抛了一下硬币，然后把它放回口袋里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，"让我在数据库里检索一下。我肯定能找的一个符合我们两人口味的地方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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